熬夜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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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12分甜（第1页）

乔笙笙没有猜中故事的结局，亦没有忘记开始。时隔一个多月，再次回到凤栖宫，她唯有一个感慨：皇上，您是在逗我么？这出戏自导自演得开心否？

谁能想到庄妃被爆出假孕，谁能想到庄妃进了慎行司，谁能想到她被无罪释放。不是要整她的么，怎么把无辜的庄妃送进去了？这种神展开，反正乔笙笙烧糊涂了脑袋都没有想到。

“娘娘，”织锦把一切都处理妥当后，跑到乔笙笙跟前提醒：“您该去皇上那里谢恩了。”

谢什么恩？他拿我当猴耍我还没跟他计较呢！乔笙笙腹诽着，知道自己在皇帝面前没人权，便弱弱地问：“不去行吗？”

当然不行。

所以，简单拾掇了一番过后，乔笙笙出现在了琼华殿的门口等候圣上接见。

听闻通传时，裴慕宸刚得到消息，说是罗月城的时疫找到了源头，原是家禽，相应的救治措施下去，局面逐渐得到控制并开始好转，他的心情非常不错。

“让她进来。”

裴慕宸坐在御案前，突然觉得自己的心有些雀跃，眼角的余光却瞥见角落里摆放的一个大只落地的白玉瓷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那瓷面锃光釉亮，他看见自己映在上边的模糊轮廓。头发有些凌乱，他立刻伸手扒拉了一下；衣襟有些松散，他立刻伸手——停！自己这是在做什么呢？中邪了吧！

没一会儿，乔笙笙便进得殿内，该说些什么她心里有底，无非就是“皇上圣明还臣妾清白”“叩谢主隆恩”之类的。把应有的礼节和一些恶心自己的话语一股脑儿吐出后，她就觉得任务完成可以告退了。但是，等半天没有回应。

进来的时候一直低着头，好吧，其实是刻意避开某人的脸。难道皇帝进了内室休憩，难道她一直在对着空气说话？

乔笙笙狐疑地抬起脸，就见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她吓得拍了拍胸口。

“朕有这么可怕吗？”裴慕宸眉头紧蹙，从她进来开始，他的目光就没离开过她，她倒好，正眼都没瞧过来一下。

似乎已经将她放在了心上，她知道吗？也算是习惯了她的忽视，却越来越觉得愤懑，什么时候，她也会像其他嫔妃那样只看着自己呢？

“臣妾失礼了，皇上恕罪。”

不冷不热的态度，不冷不热的话语，似乎一刻都不想多留。意识到这点，裴慕宸的心头就像堵了块大石，气闷不已。他骤然起身，步下台阶朝她走去。

娇俏的身躯被罩在自己的阴影里，裴慕宸不禁再近一步，几乎与她相贴。

他伸出手，霸道地挑起乔笙笙的下颚，逼迫她将目光对着自己，避无可避。这样近的距离，可以清晰看到她睫毛的轻微颤动，甚至可以闻到她的呼吸，与自己的缠绕在一起，有种微妙的快意。

“皇后，你该学会这样看着朕。”

气氛很不对劲，乔笙笙觉得眼前的皇帝与新婚夜对她说着绝不会碰她一下的皇帝好像有些不一样了，而这种不一样，是她不愿看到亦不愿面对的。所以，她有必要提醒他一下，“皇上，大婚之夜您的教诲臣妾谨记在心，不会逾矩的。”

眼前的女子，巧笑倩兮，笑却不达眼底，而她的话语，更如一盆冷水兜头浇下。裴慕宸锐眼微眯，冲动的思绪终是冷凝下来。他松手，转头走开，留下不露情绪的三个字。

“跪安吧。”

月升日落，昼夜更迭。

裴慕宸渐渐发现，自己想起某人的频率越来越高，总是在不经意间，那张绝美的脸庞就浮现在脑海里。恰如此刻，一番运动过后，他睁着眼睛躺在床上，不禁在想：若是换做乔笙笙在枕边，会不会觉得更加舒坦？果然，将她从冷宫里放出来是个不能更正确的决定。

其实把她关进冷宫后他很不是滋味，他多么希望她各种不惯各种委屈然后向自己示下弱求个情，却听织锦说她在里面过得很好。他郁卒他愤懑他烦躁，以往虽然跟她难得碰面但总算还有机会瞅上几眼，这下好了，走到哪里都没有她。才恍然发觉，他已经不厌恶她的存在，甚至满怀期待。

然后他就想，削弱乔府的势力跟留她在身边没有矛盾，她一介女流，何必牵连到她，干脆让她回凤栖宫好了，但是他没有办法说服自己做出这种明显示好的举动。蜈蚣事件恰好给了他一个契机，一个给自己台阶下的契机。

乔笙笙那娇贵的身子，若是再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命呜呼，姓乔的那帮人还不得来跟他闹啊。所以，他才不是心疼她，而是省得找麻烦。

他必须一遍遍地自我催眠，才能稍微保持一点理智，不至于那么轻易地一头栽进去，那不是他想要的，或者说，他想都不敢想。他必须一如既往地冷静自持——至少表面上要这样。

他努力让自己回到之前的状态。

一番强烈的心理活动过后，裴慕宸侧眸望向旁边依在自己臂弯里尚在娇喘的女子，温顺的容颜让他觉得乏味，就连方才的翻云覆雨也并不怎么尽兴，倒不是不够激情，恰恰是太放纵了，反而觉得空虚。

而他身边的女子——许久未被临幸终于又泽承雨露的齐嫔，对这一切浑然未觉，她只沉浸在快乐的余韵中，心满意足。

待心潮平静下来，齐书瑶扭了扭身子，手掌握起蜷在男子的胸膛，光裸的肌肤在剧烈运动后沁着一层薄薄的汗珠，她情不自禁地勾起唇角。扬起脑袋，就见被跳跃而旖旎的烛火映照出的俊秀面孔正对着自己。

氛围相当微妙，这种时候，“随兴”聊几句天最合适不过了。打了下腹稿，齐书瑶才状似漫不经心地说到：“皇上，嫔妾之前有去慎邢司看望庄妃姐姐。”

裴慕宸移开目光，浑不在意地轻“嗯”了声。

“庄妃姐姐那么骄傲的一个人，这回可吃了不少苦，嫔妾看着都觉得心疼。”作为庄梦晴最忠诚的拥护者也算是盟友，齐书瑶这些日子同样寝食难安，好不容易跟庄妃见上了一面，就算没有她的嘱托，也要为她做点什么。“姐姐的事嫔妾不敢多言，皇上圣明自有论断。嫔妾只想说，姐姐是真的很爱皇上您，她在那里很想您，还说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忘了告诉皇上。”

“什么事？”没有那么强烈的好奇心，但听听也无妨。

“嫔妾也问了，想着到时候可以转告给皇上，但姐姐不肯说，嫔妾觉着大概是触及到了谁的，姐姐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吧。”齐书瑶的语气轻快而天真，实际上她全都心知肚明，这些话都是庄妃教她说的，甚至还会有进一步的举措。

说完这些，她就小心观察着皇上的反应，暗觉不妙。他的眼眸已经阖上，刀刻一般的俊脸上一如既往的兴味索然。片刻之后，不带任何温度的话语传来：“不早了，睡吧。”

完了，皇上肯定没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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