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夜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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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第2页）

「天啊。」夏洛特忍不住感叹。

托尼不知道前头泽维尔家老三抱怨了些什么，不明所以。小云朵从托尼的西装暗袋里丶钻出一颗毛茸茸的猫脑袋，冲着外边的人类们咪咪叫。

「我给你带了花丶带了猫，跟一些点心。」托尼说，顺理成章抱了抱夏洛特。小云朵趁机跳到夏洛特胸前，一路上攀爬到夏洛特肩膀上，扭头盯着托尼手里装了甜甜圈的纸袋。

第29章

天生一对；破坏你们的婚礼

「不，你不能吃。」夏洛特把小云朵从后颈拎起来，搁在地毯上。她对托尼说：「你能想像吗？刚才他的脑海里，出现一块至少有他两倍那么大的甜甜圈，还是巧克力口味。你确实知道猫不能吃巧克力，对吧，托尼。」

托尼飞快地眨了两下眼。

「当然。我从来没让我们的儿子丶接近任何他的过敏源。你说对不对？小孩？」

小云朵仍心心念念着丶他在陪托尼买甜甜圈时，相中的那款，洒满珍珠糖豆跟柑桔皮的巧克力甜甜圈。从夏洛特的角度看过去，就是这只毛茸茸的小猫咪，头上顶着一个模拟市民那样的对话框，里头图案是特大号甜甜圈，圈着一只迷你版的小云朵。

夏洛特本来以为小云朵是想吃巧克力。但是等等，这猫怎么想像着窝在甜甜圈里睡着了。

托尼把甜甜圈纸袋搁在矮茶几上。夏洛特蹲下身，一手撸猫，一手去捞纸袋。小云朵的注意力被长毛地毯转移，蹦来蹦去拍着地毯研究这是什么触感。

他们家里现在是没有长毛地毯的。一来夏洛特认为长毛地毯打扫不便，她一直就不是挺喜欢，二来小云朵是只浅色的长毛猫，摊在地毯上，简直能融入背景，给夏洛特一种彷佛随时会踩到猫丶或者正在踩着猫的奇妙错觉。

夏洛特摸着猫，心里想着是不是该给小云朵买一块长毛地毯，当玩具。她抬头往试衣间的方向看，难得托尼跟泽维尔家老三不是在彼此争论，是认真地就泽维尔家老三的礼服问题丶进行一场艺术人文与现代美学的深层讨论。

玫瑰花束立在沙发边缘，垂坠在侧的银灰色缎带成了小云朵的新玩具。夏洛特漫不经心地听托尼跟泽维尔家老三讨论礼服，视线越过婚纱店前厅摆放的长桌，越过玻璃橱窗，越过街道。

然后她看见艾瑞克。

这几乎像是错觉。夏洛特多希望这是错觉。她不知道艾瑞克为什么会在这里丶而，这根本就是噩梦。那些她本来以为自己已经走过去了的痛苦回忆丶霎那之间席卷了她，把她淹没在海啸里。

夏洛特看见沙滩。

古巴的沙滩。轰火乍木几的引擎丶如同雷鸣，石包弓单沿着海岸线，坠落不停。

谈和之后的变卦，毫无预警的背叛。

泽维尔家老三像是要离开了。跟着艾瑞克离开。她的哥哥──她唯一的兄长──她的至亲，夏洛特找不着，放眼所见丶尽是飞沙走石而她找不到查尔斯，她听不见自己大喊查尔斯的声音丶她听不见，她什么都听不见。

猜想查尔斯正试着说服总统丶停止对变禾中人的攻击丶而她，而她试图说服艾瑞克，然后。

然后。

子弓单从后方，穿透她的心脏，卡在肋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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