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刕鹤春病了,解酒汤药好像真成了毒药,越是清醒,越是让他心里喘不过气来。
他一身酒气,也不去换衣裳,就那么瘫在床上,折绾是不愿意挨着他睡的。好在书房里面早就置好了床榻,她平日里要是太累了就直接歪在上头睡——素膳都说她懒了许多,出屋子的几步路都不愿意。
但从案桌前站起来倒头就睡的滋味实在是好,便没有挪出去。此时倒是用上了。
赵氏及时得了消息,急匆匆赶来,哭得泪眼涟涟:“好生生的,怎么就烧起来了?”
刕鹤春翻了个身,“母亲请回吧。”
他想静一静。
赵氏就去书房里面骂折绾,“你是做什么吃的!鹤春怎么就成这般了!”
折绾不紧不慢的宽慰道:“母亲不用担心,他那是伤心了。男人的事情,咱们女人不懂,何必要去管呢?”
赵氏被噎了下,恶狠狠的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折绾:“他说要去找越王吃酒……结果回来就这般了。我问缘由也不说,还让我出来。”
赵氏一点儿也没有怀疑她的说辞。她是瞧见儿子早间来请安的时候翘着嘴的,晚间回来这般,定然是遭了打击——若是越王打击的他,倒是也合情合理。
且她也被请了出来,不让待在屋子里。她都不能待在屋子里,何况是折绾。
她发愁,“这可怎么办好?他上回生病还是阿琰去世之时,这都好几年没病了。”
她急得团团转,但也没有办法,只能哭着离去。折绾晚上睡了个安安稳稳的觉。第二天起床之后听闻刕鹤春递了告假帖去吏部,一共告假三天。
她诧异起来:十几年相处之中,这是她第二次见到他告假。
上次还是勋国公府满门抄斩之时。
此后多年,无论是刮风下雨,高热低烧,他都没有告假过。
哦……不对,自己死后,他应该也是要告假的。作为寡夫,他要第二次缠上白头布。
不知道那时候有没有人传一传他克妻的名声?
折绾脑子里面乱七八糟的想,嘴巴却自然而然的告诉蝉月,“要一个咸鸭蛋,配一碟酸萝卜和辣子,一碗热腾腾的葱油面。再要冰糖燕窝一盏,竹节卷小馒一碟。”
蝉月看看
主屋迟疑道:“那大少爷呢?”
折绾:“清茶泡饭一碗。”
早间两人坐在一块吃早膳刕鹤春病恹恹的确实是精神萎靡。这般脸色朝君也确实不妥。
他也不挑清茶泡饭风卷蚕食一般很快就吃完了而后就是坐在那边发呆。
折绾还发现他时不时就要看她几眼。但又什么话都没有说。她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他如今从越王那边知晓了自己的罪过——虽然这罪过她不知道是什么但能让他这般想来是大罪过了。
既然如此依着他的性子也会想起她说长姐是真菩萨还是假菩萨的话。
如今憋着闷着是想问问自己长姐又是如何埋怨他的。
但他不敢问。
折绾也没想他问。问了她也不会说的。那些埋藏在长姐心里的痛她在这个家里过了十五年她可以感同身受他却不行。
既然不行就时时怀疑忐忑着吧。
她放下碗筷悠悠的用帕子擦擦唇角“我今日还要去越王府川哥儿那边你既然在家里了就看顾着点别什么都不管他毕竟是长姐唯一的孩子。”
刕鹤春僵硬着点了点头。他送她出门一路上似乎还是想找个时机问折绾便一直默不作声他竟然也能一直默不作声。
分离的时候他道:“你帮我带一句话给越王吧。”
折绾点头“你说。”
刕鹤春:“你就说
折绾毫不意外。
越王也不意外。折绾在的时候他一句话不说等折绾走了他见缝插针的就对越王妃抱怨:“他跟我说这个做什么!他改不改的跟我又没关系。我也不用他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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