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夜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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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第1页）

紧接着又是一个阴暗的场景。

破烂的小屋，门上钉着一条死蛇。他推开门走进去，一个男人骂骂咧咧的迎上来：“你这个肮脏的麻瓜！你居然还敢来这里……”这段记忆浑浑噩噩，他几乎不能记得自己是怎么击倒这个男人，也只破碎的记得自己去杀了自己的父亲一家，然后放火烧掉了他父亲的庄园，嫁祸给了那个肮脏堕落的斯莱特林后裔。他精神恍惚，顺着本能回到那个给了他最多温暖的地方，然而找遍房间，唯一得到的是一封诀别的信，那个唯一的会带给他温暖的人，会嬉笑着拥抱他的人，已经离开他了，没有任何前兆，没有任何不舍，干脆利落的用一封信和装满金币的金库在他们之间划下不可逾越的深渊，从此，再不相见。

转换的场景戛然而止，黑暗瞬间淹没所有画面。安静、沉寂、绝望、悲哀、怀念、不舍、怨恨、思念……

“……”德拉科猛的张开眼，刚刚仿佛亲身经历过的可怕感觉还影响着他的感官，胸膛剧烈的起伏，冷汗顺着他的鬓角淌下。

“醒了？”低沉磁性的男声在一边响起，带着莫测的深意和诡秘的感情基调。

“！”德拉科猛的坐起扭过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但脑部瞬间的剧烈疼痛打断了他的动作让他重重跌落回床上：“你……”

站在窗边的人缓慢但毫不停滞的走过来，直到站在德拉科旁边。

“纯血的马尔福……浑身划伤倒在麻瓜界，”他的声音轻柔，但其中的压迫感没有任何人会无视：“你说我该做些什么才能让马尔福家明白对成员的教育是不能松懈的。”

“……”试着坐起来，但那让他忍不住皱眉的头痛阻止了他，德拉科眨眨眼，心中暗暗衡量下，决定还是平躺着更能保持完备的思考。虽然这样对话难免在形势上落于下风，但首先他此刻并不需要占据上风，其次他也并不认为自己会仅仅因为姿势而在脑力的对抗中落败。

“您是……”疑惑的语气，无懈可击的眼神。

完全没想到会在睁眼的瞬间看到这个人，德拉科的心中难免的瞬间惊涛骇浪。早就坚定了杀死汤姆的决心，他承认了自己是马尔福，对于这个他亲手培养，暗自引导了前途的孩子，也就决定了对立。早知道汤姆的优秀，而现在他的这份天赋，却恰恰是两人间最大的鸿沟。汤姆非常具有野心，他甚至还比一般人具有更多的才能，他不可能因为任何人的话放弃自己的野心。哪怕这个人是他曾经的教导者，哪怕要他要做的仅仅是放过他的某一个下属，王者，是没有任何偏向的，更何况，德拉科希望他放弃的，是作为大贵族而且财力最充足的马尔福，没有任何和平解决的可能。

……

他只能这样想，这样才能忽略刚刚感同身受的那个孩子的挣扎和没流出来的泪，才能不去想那个孩子曾经的对他的依赖以及在他离开后的难过悲伤。

他总要做出选择，而马尔福夫妇……并不在衡量轻重的天平上。他不能做出第二个选择。

站着的男人眼神暗了暗，挑挑眉，德拉科从那个动作中隐约辨认出马尔福的风采。

“我……你不知道？”这语气过于复杂以至于德拉科一时间根本分辨不出这个男人到底是在自嘲还是失望或者仅仅只是单纯的疑惑，而下一刻它已经单纯的是句疑问了：

“我以为……马尔福无论身处哪里，何种地位，都不会让自己处于无知的地位？”不，这种情况下，他怎么会还以为这个男人像以前一样天真会有单纯的问句，显然这是进一步的试探。

“先生对马尔福很了解？”不动声色的反挑眉，当年那个别扭倔强但仍保有一丝单纯的孩子，果然已经长大了。

“很抱歉，我的消息确实不算灵通，希望您告知名字，我会回报您的。”带着真诚的表情，德拉科圆转的挡回了男人的试探。

德拉科的样貌是标准的马尔福风，但他不希望让自己和马尔福的名字连上任何友好关系，或许下一刻他的身份就会被汤姆获知。德拉科毫不怀疑他能够用马尔福作为威胁逼自己做出许多事，而一旦自己对马尔福的在意被发现，自己将不会再得到任何翻身的机会，被掌控在别人手里，哪怕完全不愿意也只能听从别人的指令并不是德拉科喜欢的任何一种情况之一。

可他也不能就这么开口划清与马尔福的关系，作为他现在暂时扮演的这个一无所知的弱者，面对一个看起来就觉得不太和蔼仁慈的主人，现在这个主人把他当作了一个可能很有名气的人才招待了他，一旦开口指出他的一无所知，他就将面对被驱逐——这还是更好的，马上被杀也许是另一个可能。而他与马尔福可以撇清的行为，在身份暴露后，将作为重大的筹码扣在汤姆手中。

或许现在就告诉汤姆他的身份更好些？德拉科认真思考起这个可能性。

“我不希望我了解的还不够，我恐怕马尔福也一样。”嘴角勾起的细微弧度，代表的完全是情绪以外的东西，这个男人，已经完全贵族化了。

“至于我……”男人拖长了声调的话被德拉科出声打断

“我可否把这作为依据——汤姆你已经达成当年约定的目标了？”挑起一边的眉，嘴角带着刻意的傲慢和邪气孩子样的微笑——一如当年的莱利恩常做的那样。

“！”汤姆红艳的瞳孔瞬间收缩，脸上表情一变，说不出是阴沉怨恨还是别的什么非友好的感情在上面快速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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