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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淮音一身冷汗的摔了枕头在床脚,然后下床走走的时候,又发现侧漏了,好一顿收拾,也没有叫人来,她自己扯了单子跑着去厕所,就着水池子洗完了床单又找人拿来一条床单,给自己换上新的,完了之后身体热了起来,反而不害怕了。
可很快又感觉无聊了,就坐在床边拿起手机翻了翻相册,想找到云端里看秦叔的帅照祛除一下邪祟的余力,结果刚一打开相册就看到昨天给姜虎拍的那张照片。
鼻青脸肿,血痕淤青,应有尽有,色彩度饱满,让她看的入迷了,没忍住还放大虚化的部分去看阴影,仔细看过之后,突然灵感来了,李淮音就找粥粥要来了纸和笔,静静的坐在床头开始画画。
等秦伯异回来了之后,他的女孩儿就坐在黄昏余晖下,半边落日煌煌,一道金红之色的光热,毫不吝啬的打在她的身上,像燃烧起来的凤凰,世间最倔强不曲的一抹绝色。
走到她身边,秦伯异不自觉轻下脚步,低头俯身,看到了她手下的画,眉头一皱,心里开始有了几分吃味。
“这小子有这么好看吗?”
李淮音吓了一跳,差点儿把纸戳个洞,拍了拍胸口,“哎呀!秦叔你进来的时候,有点声音好不好,一天天的迟早被你给吓死。”
秦伯异不搭话,只抿着唇看她。
李淮音从他的不满的眼神里尝出了酸味儿,赶紧放下画板搂住他的腰撒娇卖萌,道:“哎呀,我这不是为了给我最爱的总裁大人画个人物像,才拿个难度低的人来练练手嘛!您觉得还成吗?”
她笑着举高了图纸,上面是一个警察服的大男孩儿,正是姜虎的模样,只是稍微加工了一下,素描更多的是一种卡通既视感。
秦伯异看了看,都不想拿,摸着她温热的后脖颈,点头说:“勉强吧,不过到底他还是太小了,还没出刃。”
姜虎这个孩子不够锋利,不够有力道,也不够沉稳机敏,他只在家长保护下心不甘情不愿长大的一只小老虎,爪牙虽齐全,但是威力远远不够。
“你大,你最大。”
秦伯异却听得挑了一边斜飞的浓眉,心道那是自然,不管哪里都是。
李淮音哄着他,把差不多完工的图片拍好了存起来,一无所觉的说:“这不是得拿个小的练练手呗,万一到时候画你的时候没经验,那我就愁死了。”
秦伯异就不再多说,只是手指一直轻轻揉她的后脖颈,像揉自家小猫咪一样,试图找补回来下午不在她身边的时刻。
他在监控里是看着她做了噩梦满身大汗的挣扎着醒来,是他阻止了帮忙要进来的医护人员,静静地看着她忙上忙下的自己收拾了床铺,然后站在床边插着腰抹了一把脸上的汗。
结果她好不容易想起来拿手机了,却一直没回自己的消息而是让人送来了纸和笔,开始画画了。
还以为是小家伙无聊了在描绘什么东西,他就没再关注,心里却是有几分期待和好奇,可没想到居然画姜虎,呵。
迟早弄死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李淮音任由他揉捏着后脖子,根本没有反感甚至感觉还挺舒服,男人指腹有些粗糙,摩挲起来温度滚烫,捏的她整个人都想眯起眼睛睡一会儿,四肢变得懒洋洋了。
所以她大概修了修图片,加上了一些滤镜,试了最顺眼的旧照片背景,这样就多了一丝故事沉淀的年代感,把年纪小的劣势转化为年轻的使命召唤,毕竟太过于年轻的生命从战火纷飞的地方下来都会让人感觉不适应。
总觉得这般年纪应该是青春有活力,张扬而有朝气,不该背负沉重的责任和苦难,实际上模糊的轮廓线条即使是稚嫩可欺的,也同样是具有希望的。
没有太过于较真里面的违和感,直接就把照片给姜虎发了过去,然后扔了纸和笔在床头,闭上眼睛抱住秦叔的腰腹,贪婪的呼吸着这个男人身上的味道。
然而就是这样一张简简单单却十分用心照片,出现在姜虎的手机屏幕上的时候,所有手下都诧异的看着那个一米八几的局长突然红了眼,鼻头红的显眼。
“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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